再见他时,全然不见了当年校园“诗歌王子”的身影,他抱怨说,工作不易,婚姻不如意,如今,他像一只没头的苍蝇,生活在苟且里。
我们都故作轻松,笑着安慰他说:“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。”
记得我在工作后,因为一时无法融入新的环境,在孤独郁闷中彷徨。孤独的深夜,我就一个人读诗,后来,我发觉,诗原来就是远方,它可以疗伤。
后来,我渐渐发觉,生活虽然过得有点苟且。只要我自己每一天认真工作,努力生活,就会因此开心,这才是重要的。
再后来,经历的挫折多了,我知道了,这叫成长。这人生的过程,多半是你一边坚持自己的理想,一边却不得不妥协,在无奈中接受生活的苟且。
于是,我们常常在苟且中叹息,想起青葱年代,我们每个人,都曾有过无数个洁白如玉的理想。哪曾想,走上社会后,常常是一边失意,一边丢弃。
然而,有一些失意的人,看不到诗和远方。生活在失意里,这个时候,他们突然发现,比起诗和远方,自己更需要的是世俗的生活,于是他们开始为名利所羁绊,以前谈吐不俗的“诗歌王子”,选择了眼前的苟且。
这对我们来说,是一场没有准备的颠覆。这好比,身体已经在生活中苟且,而灵魂却有一截,还嵌在诗和远方的田野里。
这才是生活的本质。我们深陷在生活的苟且里,眼睛却眺望着诗和远方。
这是一种挣扎。可如果你不世俗,你就无从生活。因为苟且的生活,才更接近人生。
所以,当你在苟且里眺望诗和远方的时候,你会发现生活本来就是由一些俗事组成的。我们没办法活在诗歌和童话中,至于远方,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。
所以,海子说,远方啊,除了青稞,除了遥远,一无所有。
海子的辛酸,我们不懂。因为生活已经不易。
我们唯一能做的是,一边学会眺望诗和远方,一边过好眼前的苟且生活。因为,无论诗和远方多么丰满,我们也只能从脚下出发,并终将与眼前的苟且握手言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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